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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3回宮 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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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麽沒眼色,原來是小畫你府上的人啊!算了,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就饒了他。”

“多謝公子,多謝公子。”馬車夫這才敢跳下馬車,見鳳羽和太子妃一副很熟悉的樣子,他趕緊奉上笑臉連連作耶。

“去去去,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。”鳳羽不耐煩的擺擺手,又看向葉畫道,“小畫,這麽晚了,你還在外面閑逛?”

葉畫嘴角漾起一個笑容,回他道:“這麽晚了,你不也在外邊閑逛。”

“我一個男人怕什麽,倒是你一個女兒家的……”

“畫兒身邊有我,沒什麽可怕的。”裴鳳祈說完,先跳下馬車,然後伸手扶住葉畫柔聲道,“畫兒,可以下來了。”

“你是誰?”

“我是裴鳳祈。”

“小畫,這就是你傳說中的夫君啊!”鳳羽摸著下巴打量了兩眼裴鳳祈,默默的點一點頭然後看著葉畫道,“你夫君果然生的不錯,看來絨絨姑娘倒沒有吹噓。”略頓一下,又道,“不過看男人不能看皮相,一副好皮囊還不如一雙拳頭來的有用,裴鳳祈,你說是不是?”

裴鳳祈淡淡一笑:“這句話我倒很讚同。”

葉畫接口笑道:“若說好皮囊,誰也比不過鳳羽你。”

鳳羽眼皮一翻道:“小畫,你再說我可生氣啦。”

葉畫彎彎唇角若有所意的“哦”了一聲,笑道:“你生我氣,就是生我絨絨姐的氣。”

鳳羽一聽,臉色紅了紅,想到景蘇蟬心裏又有些欣喜,問道:“此話怎講?”

“因為絨絨姐說了,誰敢生我的氣,就是生她的氣。”

鳳羽頓了頓,呵呵傻笑了一聲,然後擺擺手道:“算了算了,好男不跟女鬥,我才不會生你們女人的氣,我還有急事,就先告辭了——哦,對了,你能不能告訴絨絨姑娘一聲,我後天不能和她一起吃飯了。”

“你有什麽要緊的事?”葉畫想著鳳羽應該對絨絨是有意思的,他說絨絨弄壞了笛子,不過是想找個借口跟她多接觸而已,怎麽這會就要走了。

“夫人昨晚突發疾病,我必須要馬上趕回去。”一層憂慮鎖上鳳羽的眉頭,說完,他又無比婉惜的嘆了一聲又道,“本來我想去找絨絨姑娘親自向她賠罪,只是這麽晚了,我再去景府打擾也不方便,小畫,你幫我跟絨絨姑娘好好說說,叫她千萬不要生我的氣,只要夫人沒事,我一定馬上趕回來向她陪罪。”

葉畫知道他口中的夫人就是趙昀的母親,想到趙昀,她立刻感覺不好起來,她一直想要報仇,只是連仇人在哪裏都不知道。

鳳羽對趙昀和趙昀的母親很忠心,她不會從他的嘴裏得知趙昀躲在哪裏,至少現在,鳳羽不會告訴她。

趙昀是個警惕性很高很狡詐的人,慕容青離一直派人追殺他,他竟能躲到現在都沒有死,可見他的躲的地方極為隱秘,這一次,她或許可以利用鳳羽找到趙昀的落腳地。

想著,她點頭道:“好是好,不過我覺得你還是留下一封信最好,這樣也等於是你親自跟絨絨姐說了。”

“這大街上哪裏來筆墨紙硯?”

“我馬車裏就有。”

鳳羽高興道:“小畫,你可真好,我這就寫。”

“畫兒,那我們就先上馬車吧。”裴鳳祈伸手扶住了葉畫,將她扶上馬車,又拿了筆墨紙硯。

鳳羽也隨後上了馬車,他笑對著裴鳳祈道:“多謝。”‘

裴鳳祈淡淡道;“不客氣。”

他曾聽畫兒提起過這位鳳羽,是個天才,他有意將他收入麾下,只是這個人脾性古怪,想收他很不容易。

三國時期劉備為了得到諸葛亮還三顧茅廬,他有的是耐心。

像鳳羽這樣的人才,他並不舍得輕易放棄。

鳳羽洋洋灑灑的寫的兩張紙,比起說話,他寫信倒特別利索,有些不敢說,或者說不出來的話都寫在了信裏,寫完,將信折疊好鄭重的交給了葉畫,然後跳下馬車離開了。

葉畫掀簾而看,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,心裏突然湧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,鳳羽他再也不會想到,他寫信的墨裏有百日香,這種香味一旦沾到身上手上百日不散,她更不會想到,由他一手打造的鳳凰眼,已經在她的手裏了,只是一直沒找到趙昀,到現在都沒用過鳳凰眼。

倘若,鳳羽不是趙昀的人該有多好,那樣她就不會這樣利用他,不過,她很懷疑,當年趙昀是如何控制住鳳羽的,就目前的情況看,鳳羽雖然對趙昀忠心,但卻有自己的主見,並不完全聽他的話,為什麽前世鳳羽就對趙昀言聽計從了呢?

當初,她以為鳳羽是個斷袖,可事實並非如此,他喜歡的人是絨絨姐,怎麽可能會愛上一個男人,可他明明對趙昀有愛意啊,眼神是騙不了人的,還有他臨死前他對她說的話,以及他眼裏的痛苦都誘導著她,讓她認為鳳羽愛的人是趙昀。

忽然,一個念頭在電光火石間閃入腦海,雲英利用藥讓父皇言聽計從,若不是她用的藥量太淺,她和鳳祈並不能及時挽救回父皇。

那趙昀呢,他會不會齷齪到利用藥物來控制住鳳羽。

她被自己這個莫名其妙卻又大膽之極的想法震驚了,揮了一揮手,她放下車簾,似乎又覺得自己是想的太多了。

“畫兒,你怎麽了?”裴鳳祈見她眉色凝重的樣子,關切的問道。

“哦,沒什麽,可能是忙了一天有些累了。”

他輕輕的攬過她:“累了就在我懷裏休息一會。”

“嗯。”

馬車噠噠,很快他們便回到東宮,葉畫將小貂兒交給夙娘,命她帶著小貂兒去追蹤鳳羽,細細交待了一番,剛準備上床歇息,皇帝就命人來傳詔葉畫,讓她趕緊去棲梧宮一趟,說曦妃的嗓子好好的就說不出來話來。

葉畫只得重新收拾一番,就趕往棲梧宮。

到了棲梧宮,只見整個宮內亮如白晝,吳長一見葉畫趕緊快步迎了上來,急急道:“太子妃你可來了,皇上剛剛動了大怒,將服侍曦妃娘娘的兩個宮女拖出去仗斃了。”

葉畫一驚,這麽多天,皇上都沒再踏入棲梧宮,今晚他一來就仗斃了兩個宮女,可見因為曦妃的嗓子壞了他已憤怒到極點。

他這到底是在乎曦妃那把像極了湘妃的嗓子,還是在乎曦妃本人?

她也不敢有半點耽擱,小跑的就走了過去。

“畫兒,你快來給英兒瞧瞧,太醫院養的都是一幫庸醫!”皇帝一見到葉畫,仿佛見到救星一般。

葉畫一看,殿內跪著一群慌亂的禦醫,就連南宮禦醫也在,她心中微微一顫,連南宮禦醫都沒有法子,可見曦妃的嗓子極有可能真的無救了。

她能分辨出枕上香,不代表她的醫術就比南宮禦醫高,這只能說明師父的醫術在南宮禦醫之上。

相比於禦醫們的慌亂,和皇帝的焦慮,曦妃反倒顯得平靜無比,她只靜靜的坐在那裏,似乎這周遭的所有一切人和事都與她無關,臉上並不見任何害怕和驚慌。

她走到她面前,伸手搭了她的脈,又看了看她的舌頭,仔細檢查一番,她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。

“畫兒,英兒的嗓子怎麽樣?”皇帝一見她臉色不太好,心下一顫。

“父皇,曦妃娘娘中了啞藥,而且藥量極重,即使能說話,也不能像從前那樣了。”

“什麽?”他的身體重重往後一退,從此以後,他再也聽不到英兒的聲音了,那是屬於挽照的聲音,他死死定住葉畫道,“真的沒有辦法恢覆英兒的嗓子?”

葉畫肯定的搖搖頭,不要說她,就算是師父他親自來,也是無法將她的聲音恢覆如初,有些傷害是無法逆轉的。

皇上的嘴角顫了顫,他有些頹然的坐在曦妃的床邊,看著她道:“英兒,你放心,朕一定會查出來到底是誰下的毒,朕要活扒了他的皮!”

曦妃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,她的眼睛裏含著一種置疑和怨懟,看著他,只輕輕搖了搖頭。

嗓子壞了也好,這樣她就可以不用裝什麽雲挽照了。

反正她這副嗓子也是自己費盡心思練出來的,並不是她原來的聲音,至於她原來的嗓音是什麽樣,她都已經快忘了。

皇上這麽多天都沒有來看過她一眼,一聽說她嗓子啞了倒跑來了,她是該高興,還是該覺得悲哀,皇上愛她不就是因為她的嗓子,她像極了雲挽照的神態動作。

這是多麽的諷刺。

她轉過頭去,不再看他。

她根本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嗓子能不能治好。

“父皇,兒臣要為曦妃娘娘施針,還請父皇暫且去外殿休息片刻。”葉畫恭順道,又看向南宮禦醫道,“南宮禦醫,本宮還需要你留下來協助。”

“是,太子妃娘娘。”

皇上看了一眼雲英,眼裏痛色難掩,嘆息一聲,轉身離開了,一時間殿內安靜下來。

皇上出了寢殿,怒氣更盛,責命人去查個水落石出,很快,就有了結果,原來是宮裏的一位嬪妃瑩嬪嫉妒雲英,買通她身邊的宮女下的毒。

皇上盛怒之下,將瑩嬪施以蒸刑。

合宮嘩然,就連太後都連連搖頭嘆息,這刑法太過殘酷了。

不僅如此,因為這位瑩嬪是秦蘭芝的人,皇帝雖然沒有真憑實據秦蘭芝跟這件事有關,心裏也埋了很重的疑影。

過了兩天,曦妃終於能說話了,只是她的聲音再不如當初那樣的好聽,那樣的讓人著迷。

她的聲音變得沙啞而破碎。

當皇帝聽到她開口說第一句話時,他的心便痛的灰了。

她問他:“皇上,如今我沒了嗓子,就再也做不成你心目的湘妃雲挽照了,你是不是已經徹底的厭了我?”

他說:“英兒,你不要胡思亂說,好好養身體吧!”

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話,她卻聽到一個最絕情的答案。

到底,她只是個影子。

皇上沒有再多說一個字,轉身離開了棲梧宮。

其實他一直在問自己,他寵愛雲英到底是因為她像極了挽照,還是因為他中了枕上香,還是他真的喜歡上了她。

自從挽照死了之後,這麽多年,他是第一次想好好寵愛一個女人。

他一直在想,倘若解了雲英身上的毒,她是不是會像自己一樣,還是拋不下,割不掉。

不過,他並沒有下決心讓畫兒給她解毒,有時候,他想讓她就這樣受盡折磨而死,有時候,又會覺得舍不得。

想想,更是煩燥,就去了一趟葉貴妃的鐘寧宮,享受了葉貴妃的推拿按摩,又聽她溫言細語勸解一番心裏才略好些。

葉貴妃親自做了幾道他愛吃的菜,留他用了午膳,用完午膳,因為後日就是怡寧和景子歸的定親之日,他便直接去了蘭嬪的崇韻軒,他去時,怡寧也在,怡寧自然是歡喜的很,拉著皇帝唧唧喳喳說了許多讓他開心的話,他一顆抑郁的心又寬慰不少。

他本不想將怡寧嫁到景家,畢竟景家是世族大家,他素來忌憚這些世族大家,因為一旦有朝一日需要拔除時,便是盤根錯節,一時難以除清,不過景家一向忠心耿耿,不僅景子煦和景子歸都又交出了手中兵權,景太傅也已退出朝堂之外,不問政事。

他們懂得急流勇退,說明景家還是一如繼往赤膽忠心。

再說鳳祈將來也需要景家的輔佐,而且將怡寧嫁到景家,也是一個最好的選擇,他一向寵愛怡寧,他還是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。

“父皇,怡寧想一直陪著您。”怡寧拉著她的胳膊,很是親昵的依偎在他身邊。

皇上笑著打趣道:“你這孩子,就會哄人開心,你若真想一直陪著我,就不要跟景子歸訂婚了。”

“皇上,若不讓怡寧和子歸訂婚,臣妾估計她今晚連覺也睡不好了。”蘭妃笑著附合道。

怡寧嘟起小嘴道:“誰說的。”說完,猴到皇上身上,嘻嘻一笑道,“訂了婚我還不是住在皇宮,只要父皇不嫌兒臣討嫌,兒臣天天去陪您說話。”

皇上拿手指著怡寧,笑對著蘭妃道:“你聽聽,這話裏的弦外之音分明就是催著朕早點把婚期定下來啊!”

“還是皇上聖明,一眼就看穿了怡寧的那點小心思。”蘭妃笑容滿面,又嘆了一聲道,“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。”

“好呀,父皇,母妃,你們兩個合著一起打趣兒臣。”怡寧臉上已飛上一片通紅,捂著發燙的臉道,“兒臣會害羞的啦。”

皇上笑道:“你還害羞?若果真害羞,可是連朕和你母妃談論你婚事的時候連聽也不好意聽的。”

蘭妃微笑著點頭表示讚同。

“好啦,好啦,父皇,母妃,你們就饒了兒臣吧,兒臣不聽了行不行?”說完,嬌笑一聲,“兒臣真害躁啦,兒臣告辭。”

“你這孩子。”皇上無奈的伸手指了指她。

蘭嬪一笑了然,她知道怡寧不過是想給她留一個和皇上單獨相處的機會,她輕輕拂一拂肚皮,喃喃道:“我的孩兒們,你們的怡寧姐姐已經長大就快要嫁人了,有你們陪著皇上和我,就不會覺著孤單了。”

忽然,她驚喜的“呀”了一聲道,“皇上,你快來摸摸看,孩子動了。”

皇上心思一動,看著蘭嬪凸起的肚皮,也萌生了一種父親的愛心,他走到她身邊,手放在她的肚皮上,果然感覺到孩子在動,他眼含喜悅道:“這孩子動的好早,朕的孩子果然不一般。”

蘭嬪臉上洋溢出幸福滿滿的笑,只是笑意不達眼底,更多是算計,對皇帝,她早已沒有了愛。

雖然這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是聶少平的,可是她心裏沒有半點虧欠,皇帝可以擁有那麽多女人,為何她不能擁有旁的男人,這本就是一種極度的不公平。

……

怡寧一出崇韻軒,就撞到了裴鳳鳴,裴鳳鳴神秘兮兮的笑道:“怡寧姐姐,告訴你一個秘密。”

怡寧笑道:“什麽秘密?”

裴鳳鳴悄悄兒道:“我告訴你哦,神仙姐姐給你準備了一個特別可愛的訂婚禮物哦。”

怡寧一聽,頓時來了興致,笑瞇瞇道:“什麽禮物?”

“懶豬。”裴鳳鳴笑道。

“什麽南珠?”

“……哈哈,就是用南珠編織而成的一對小懶豬啦。”

“小懶豬?”怡寧開始在腦子裏自動想像葉畫編織的小懶豬的模樣,高興的拍著手道,“畫嫂子真是太貼心啦,我就喜歡小懶豬,走,瞧瞧去。”

裴鳳鳴有些遲疑道:“我……我可不去。”

“為什麽?”怡寧眨巴著眼睛看他。

“我洩露了秘密,神仙姐姐一定怪我多事,說我大嘴巴。”

怡寧伸手就往裴鳳鳴身上一打:“瞧瞧你這點出息,怪道蘇蟬姐每每要打你,連我也想打你,畫嫂子才不像你這樣小肚雞腸,她對我們都是最好最好啦,才不會怪你。”

裴鳳鳴一聽,臉上遲疑頓散,揚眉呵呵一笑道:“嗯,怡寧姐姐你說的不錯,那我們一起去東宮”

兩人歡歡喜喜的跑到了東宮。

怡寧拉著葉畫的手笑著求道:“畫嫂子,好嫂子,拿來我看看嘛,我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啦。”

葉畫看了裴鳳鳴一眼,裴鳳鳴心虛的低下了頭,葉畫無奈一笑對著怡寧道:“好吧好吧,真是扭不過你,原來還想在你訂婚當天給你個驚喜的。”

裴鳳鳴擡起頭,眨眨眼睛討好的笑對著葉畫道:“遲驚喜,早驚喜,都是一樣的驚喜嘛。”

裴鳳祈走過笑道:“鳳鳴,你這話可不對,驚喜也要用在合適的時間才是驚喜。”

“好嘛,好嘛,我錯了。”裴鳳鳴討饒笑道。

裴鳳祈眸裏染著淡淡的溫柔,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道;“今兒聽太傅說你學習大有進益,就暫且饒了你吧。”頓一下,又對著葉畫柔柔笑道,“畫兒,你說呢?”

裴鳳鳴立刻眨巴著眼睛看向葉畫,葉畫無奈笑道:“下次可不許了。”

裴鳳鳴將手一舉,正要保證,怡寧激動而好奇的拉著葉畫的手道:“好了,畫嫂子,人家已經忍不住好奇心了嘛。”

“不過我只編好一只女小豬,男小豬才編了一半呢。”

“沒關系,沒關系,我就看看。”

不一會兒,葉畫就拿了一只小豬過來,她手背在後頭,走到怡寧面前舉起手將編織小豬在怡寧眼前晃了晃道:“當當當當,你瞧瞧這就是小懶豬小怡。”

“天啦,小怡好可愛,我簡直愛死啦。”

怡寧興奮的眼裏閃著星星,趕緊伸手去拿,捧在手裏愛不釋手的摸著小怡,突然,就流下了眼淚,含淚又仔仔細細將小怡從頭到尾重新摸了一遍,這樣精巧可愛的小怡也不知畫嫂子怎麽編出來的,剛剛瞧著她眼睛都有黑眼眶了,肯定是熬夜了,她心裏感動萬分,擡眸看著葉畫,忽然一把抱住她,眼裏掛著淚。

“畫嫂子,你可真好,我不過提了一句,你就記下了,能有你這樣的嫂子,怡寧覺得好開心。”

“怡寧,你怎麽激動成這樣了?”

“我就是激動,因為我實在太開心了,我愛的你們,你們也愛我,我真感覺自己是活在蜜罐裏了,畫嫂子,你知不知道,我好幸福,好幸福……”

葉畫看著怡寧因激動而幸福流下的淚水,心裏也不由感動起來,情不自禁的眼裏就濕潤了。

裴鳳鳴看著裴鳳祈捂嘴笑道:“太子哥哥,你瞧瞧,女人家就是愛哭鬼。”

裴鳳祈聞言,垂眸看著他道:“所以男人才要保護女人。”

“……嗯,太子哥哥,你的話好深刻。”

小九妹那樣強悍,在外頭打架時,總是她反過來保護他,他以後也要像太子哥哥一樣厲害,可以保護小九妹。

“好啦,怡寧,快把小怡還給我吧,我還沒有完工呢。”葉畫替怡寧拭了眼淚,笑著伸出了手。

“啊?小怡都這麽可愛這麽精致了,還沒有完工呢。”怡寧依舊愛不釋手。

“對呀,不過,這下我可不會告訴你啦,訂婚那天,你就可以看到一對完完整整的小歸和小怡啦。”

“嗯。”怡寧一雙眼睛笑的彎成了月牙,將小怡交到葉畫手裏,“畫嫂子,我就等著你的小歸和小怡啦,這肯定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,到時讓蘇蟬姐羨慕死。”

幾人又是一番笑鬧,怡寧心滿意足的又回到了崇韻軒,歡喜不已的誇起葉畫來,又和蘭嬪說了體已話直到戌時二刻才離開,剛走到一半,發現腰間的玉佩不見了,若是尋常的玉佩也就罷了,偏偏是景子歸送她的那塊玉佩,她一向都珍愛的什麽似的。

她趕緊命赤蓮和芍藥以及幾個小宮女原路去找,自己找了半天未果,又折返回了崇韻軒。

夜色溫柔,卻沁著一種說不出的寒意。

221怡寧之死

崇韻軒

殿內暖香縈繞,安靜的只聽到銅壺更漏滴滴噠噠。

一滴,一滴,更漏聲殘,了無春夢。

青玉磚地上映著兩個人影,一高一矮,男的身形魁梧高大,女的嬌小玲瓏,男人在背後抱著女人,久久沒有說話。

她本想離他遠遠的,因為唯有這樣才是最安全的,可是他一直纏來,他的熱情,他的體貼,讓她一步步退讓,只退讓到他終於成了崇韻軒的一名假太監。

她浸淫宮中這麽多年,想找一個掩人耳目的方法調派一個太監並不難。

她不想,當他離自己越近的時候,她越難把持住自己,男歡女愛,本就是人之情欲。

忽然,他的手由衣領探入……

她剎時間一怔,一種強烈的酥麻的感覺襲卷而來。

她雖然身懷有孕,可身體卻變得極度敏感,被他一番搓揉,她已嬌喘籲籲。

“不……不要,少平,還有孩子……”

“蘭兒,怕什麽,現在腹中胎兒已穩,可以行房事的。”他湊到她耳朵邊,喘著暧昧的粗氣道,“你放心,我不會傷著孩子的。”

“少平,以後你不要輕易跑到我寢殿來,我怕……”

他從她背後一把捂住她的嘴道:“蘭兒,你知不知道,我每天每夜都想你,無法控制的想你,我想要你。”

“可是少平……”她用僅剩的一點理智勸他道,“你也該顧及著我腹中的孩子,倘若我們被人發現了,那我們的孩子就再也保不住了。”

這一句話,讓聶少平被情欲點燃的腦袋清醒了片刻,從前他再也無法想像,有朝一日,能做皇子的父親。

而如今,蘭兒肚子裏懷著他的孩子,倘或她生下龍子,這個孩子是不是有登上皇帝的希望?

每每想到此,他就興奮的野心越來越大,對!他不能經常過來,俗話道:常在河邊走,哪能不濕鞋

他繞到她面前,伸手輕輕撫一撫她的小腹道:“我再也想不到,我的孩子,生下來便是皇子。”

“噓……”蘭妃伸手往他唇上一遮,“少平,你小聲點,若讓人聽去了可怎麽得了。”

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,不過既然聶少平一心認定是他的也好,這樣他就不敢毫無顧忌的來找她,否則依他膽大包大的性子還不知要鬧出什麽事端來。

“蘭兒,你放心,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輕易來你的寢殿。”他挑挑眉,眼睛裏覆又燃起炙熱的欲望,“所以今晚我要狠狠的要…”

“嘩啦”一聲,傳來一陣瓷器砸碎地面的聲音。

二人大驚,聶少平冷喝一聲:“誰?”

說時遲,那時快,他已經打開了殿門,擡眼就瞧見滿眼震驚,瑟瑟發抖的怡寧。

“怡寧,怎麽是你,你……你怎麽又回來……了?”蘭嬪不想奸情被自己親生女兒撞破,心虛的全身發了軟,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,趕緊走過去一把拉住怡寧問道,“你……你剛剛看到了什麽?”

“你……你們……”怡寧眼睛瞪的極大,眼睛裏流下驚愕而惶恐的眼淚,伸手指指蘭嬪,又指指聶少平,一時無法接受真相的突然失控起來,她尖叫一聲,“不,母妃,不!你為什麽要背叛父皇?”

“不,怡寧,你聽母妃解釋,不是這樣的,不是的……”蘭嬪慌亂的語無倫次。

“母妃,你太讓怡寧失望了,你……你的孩子……”怡寧顫抖的指著蘭嬪的肚子,這樣的事實直如一道晴天霹靂,幾乎要將她打垮,她腦子裏一片空白,根本無法思考,“竟然是別……”

她話沒說完,忽然後頸劇烈一痛,眼一黑就暈倒了在一個男人的懷裏,她好討厭好討厭這個男人的味道。

“少平,你?”

“放心,蘭兒,我只是將公主打暈了。”

“怎麽辦,我要怎麽辦?”

蘭妃從來沒有過的慌張,當她所的形象在女兒的眼裏徹底破滅的時候,她真的不知道如道如何面對,若是別人,她可以殺人滅口,可這是她親生的女兒呀。

“蘭兒,你冷靜點。”聶少平將怡寧扶回殿中,又趕緊回身收拾了砸碎在的花盆又關好了殿門,走過來一把按住蘭嬪的肩膀道,“蘭兒,你聽好了,除了怡寧,你還有腹中兩個孩子。”

蘭妃擡頭看著他,滿眼是淚道:“少平,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

聶少平眼裏閃過一道陰寒而狠戾的光,只一瞬便稍縱即失,他哄她道:“我沒什麽意思,我只是告訴你一定要冷靜,你不用害怕,我那裏有一種可以令人失憶的藥。”

蘭妃一把握住他的手道:“少平,你說的是真的?”

“蘭嬪娘娘,蘭嬪娘娘,公主有沒有來過?”殿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,“公主說要回來找玉佩……”

因為蘭妃與聶少平偷情,所以她早早就將殿裏的宮女打發了,只留了五月守門,只是不知道五月跑哪兒去了,怎麽好好的讓怡寧闖了進來,她此時沒心思再想五月,聽到屋外赤蓮的敲門聲,她益發的不知所措。

“蘭兒,我將怡寧先從後院帶走,你去應付一下。”

她愴惶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
吱嘎一聲,殿門打開,蘭妃已換作一副平靜淡然的模樣。

“赤蓮,這麽晚了,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麽?”

“蘭妃娘娘,奴婢想來問問公主來過沒有?”

“怡寧不是回了逐月殿嗎?”蘭妃故作一副關心和疑惑的樣子,“赤蓮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,怡寧人呢?”

赤蓮心下有些慌,不過想著怡寧公主肯定是去別處尋玉佩了,也就安定了些,趕緊一五一十回稟道:“公主丟了玉佩,說要回娘娘這裏來找。”

她在這裏應付赤蓮,她再也沒空想到,她的情人聶少平可沒有她待怡寧的心,他根本沒有什麽藥。

這個世上,唯有死人才不會說話。

為了保全自己的一對孩兒,他必須要殺了怡寧。

月亮躲進雲屋,天黑暗的仿佛要吞噬一切,讓周遭的一切變得寂靜而陰森,一陣狂風刮來,像嚎叫的鬼厲。

“撲通”一聲,他毫不猶豫的將昏迷的怡寧推入太液池中。

巨大的漣漪在黑暗在擴散開來,一圈,一圈又一圈,怡寧嬌軟的身子往湖下一點點往湖下沈去。

很快,湖面又是一片寂靜,那被風吹的蕩漾的湖水在暗黑中蒙上一層薄薄的黑霧,那樣黑,黑的濃到刀劈不開,槍刺不穿。

此時的東宮正是一派靜謐安祥。

葉畫正坐在明亮的燭火下趕著編織小豬,忽然“嘩啦啦”一聲,串著南珠的線不知怎麽突然斷裂開來,幾乎快要完工的小豬在傾刻間散落成一顆顆珠子滾落在地。

“哎呀,鳳祈,快,快幫我撿南珠。”

眼看自己費了這麽多心思才編的小豬說沒就沒了,葉畫又急又痛,趕緊蹲下去撿南珠,剛撿了一顆,沒由來的右眼就劇烈的跳動起來。

“畫兒,別急。”裴鳳祈一邊安慰一邊一起幫她撿南珠,心裏實在心疼她功虧一簣,又道,“這兩日我看你編約摸也學會了十之八九,剩下的事都交給我。”

葉畫的心頭縈著一種不祥的預感,她擡眼看他,努力擠出一個笑來:“鳳祈,你……”

話未完,忽然就聽得殿外傳來一陣吵雜聲,以及女人的哭聲,裴鳳祈蹙了蹙眉,急喝了一聲:“何人在外喧嘩。”

“太子,太子妃,公主有沒有來東宮?”赤蓮急的痛哭。

“怡寧,她怎麽了?”葉畫趕緊起身,命人打開殿門,就看見赤蓮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。

“太子妃,珍珠說公主不在東宮,她騙人的是不是?”赤蓮已急的方寸大亂。

珍珠和紫蘇二人趕緊走過來扶起她,裴鳳祈道: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你慢慢說來。”

“太子,太子妃,公主她……她不見,奴婢怎……怎麽找都找不到。”

葉畫急道:“什麽叫不見了?”

赤蓮面如土色,結結巴巴的解釋起來,葉畫越聽越覺得心驚,這麽晚了,怡寧她能去哪裏?

顧不得想太多,她趕緊去了崇韻軒,因為怡寧失蹤前是說要去蘭嬪那裏,裴鳳祈則親自帶人去皇宮各處找人。

整整找了一夜,最後在太液池邊找到了怡寧落下的一支繡鞋。

當蘭嬪看到那一只繡鞋的時候,瞳仁倏然放大,一瞬間,只覺得天旋地轉,急的昏死了過去。

此刻,她已然明白聶少平殺了她的女兒。

整個太液池裏全是人,打撈了三天,也沒有撈到怡寧的屍體,因為太液池通往皇宮外的護城河,皇帝怕屍體被水沖走,又命人沿著護城河去尋找,到現在一無所獲。

蘭嬪的心早已經絕望,除了聶少平,沒有人比她更清楚,怡寧已遭了毒手,她認定怡寧已死,每日裏淚流滿面,神思恍惚。

皇帝心痛之餘,反而更加憐惜了蘭嬪,這些日子,他幾乎天天去崇韻軒陪著蘭嬪,為了安撫她,皇上恢覆了她蘭妃的位份。

太醫院各色珍貴的保胎藥如流水一般被送往崇韻軒。

宮裏人大多以為怡寧不小心失足跌入太液池的,葉畫卻很懷疑,怡寧失蹤的那一晚,她去崇韻軒的時候就覺得蘭嬪的神色不對,最重要的她在崇韻軒聞到那個男人的味道,還撿到了怡寧丟的那枚玉佩。

那枚玉佩是景子歸送的,自從怡寧失蹤以來,最受打擊就是景子歸,這幾日他發瘋似的去尋找怡寧,一天找不到她,他都不肯相信她死了。

葉畫也不願相信怡寧死了,或許現在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,只要找不到屍體,就證明怡寧很有可能還活著。

可是她的心怎麽也安定不下來,她每每回想那晚去崇韻軒時的情景。

她一直在假想一個場景,倘若怡寧回去找玉佩的時候,撞破了蘭嬪和那個男人的奸情,蘭嬪會怎麽做?那個男人又會怎麽做?

可是虎毒不食子,蘭嬪一向對怡寧很好,她怎麽舍得下手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,當時究竟發生了幹什麽,除了蘭嬪和那個男人,想來無人知道,當然,蘭嬪的心腹五月或許知道什麽,因為那時五月的神情很慌張。

有關那個男人,她之前並沒有過多關註,這畢竟是別人的事,她不想多摻合,自打怡寧失蹤,她命人去查,才知道這個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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